为什么讲巴菲特的投资风格像女生？
看到一份A股股民2018年终总结说数据显示，尽管中国女股民人数只有25%，但2018年女股民比男股民收益率高2.86%，而女股民能力更甚一筹的原因在于女股民持股更有耐心，平均持股天数为27天，比男股民多6天，而且女股民平均买卖股票数量为15只，比男股民少了9只，可见女股民“专情”，而男股民“花心”。
虽然不太清楚数据的来源和统计方法，但是对于熟悉行为金融学研究的投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并不陌生。我在喜马拉雅FM开设的《经济学家夏春的投资必修课》第55课就专门聊到这个话题。美国金融学家研究了一段时间的美国股民交易数据发现，男性的平均交易频率比女性高出45%，但平均年化投资回报率却要比女性低1个百分点。为了确保具体投资人性别不受到账户注册人性别的影响，研究还特别区分了单身和已婚的投资人，结果发现已婚男性的平均换手率比已婚女性高出39%，平均年化回报率却低了0.7个百分点；而单身男性的平均换手率也比单身女性高了67%，平均年化回报率却低了1.5个百分点。这个男性投资业绩不如女性的现象，在多个国家都找到了类似的结论。
大家可能会想，上面提到的股民应该都是业余的散户，这样的投资业绩差别在专业基金经理身上就未必存在了。实际上，我们对中国公募和私募股票和债券基金经理的业绩进行简单比较（也就是没有对基金规模、教育水平、从业检验等等可能影响业绩的因素进行回归控制）后发现，女性基金经理在衡量收益率和风险控制回撤率上基本好于男性基金经理。
在国际上，有两家公司还编制了对冲基金女性经理指数，包含了60多家由女性拥有或管理的对冲基金，平均资产规模为2.9亿美元。从2007年1月开始，这一指数的净回报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跑赢标普500和对冲基金综合指数。
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这一指数的回撤幅度远低于标普500指数，这使得标普500指数即使在美国量化宽松政策下连续多年表现优异，但累计回报依然不如女性掌管的对冲基金。
除了用过度自信的差别来解释女性投资表现好于男性以外，其余的解释还包括女性比男性更注重长期投资。与男性更关注投资的金钱回报不同，女性把投资和安全、独立、生活质量和家庭联系到一起。所以，虽然女性经常冲动性购物，但在投资上则表现得较男性谨慎，她们通常会花较长的时间做投资准备。实际上，即使是在买衣服的时候，女性花在仔细挑选上的时间也远远多于男性。
另外，女性也会更加信任和听从投资顾问的建议。而男性则较少接受投资顾问的观点，更喜欢根据每天的新闻独自决策。由于女性较少高估自己的投资能力，对风险的承受度较低，所构建的投资组合的波动率也较低。相比男性，她们更倾向于分散化投资，在面对追涨杀跌的情形时，具备更好的自控力。
由于女性基金经理的管理风格偏稳重，市场低迷时，她们的操作方法会趋于保守，仓位较低反而有助于在行情低迷时逃过一劫，男性则更容易冲动失误。
心理学研究还发现男女面对危机和失败时的反应也不一样。在面对巨大损失时，男性通常表现得更加愤怒，而女性则更多地是担心和害怕。男性投资者受愤怒情绪主导倾向于采取非理性的“反击”策略，往往犯下更加难以挽回的错误。
2013年国内一家媒体调查发现，中国女性基金经理管理的公募基金，平均业绩跑赢男性。女性基金经理勤奋、耐心，对风险敏感，在信息搜集、数据处理甚至在决策上比男性更胜一筹。更重要的是，相比男性高管，女性往往更细腻，更有亲和力，更善于沟通。因此，带领的团队也更具有凝聚力，团队的人才流失率低于男性高管。
有趣的是，美国出版了一本书《巴菲特的投资风格像女生》，作者详细分析了巴菲特在历年给股东的信里传递的投资理念，其中最关键的几点如避免过度自信、避免频繁交易、长期投资、安全边际、避开风险、避开同行竞争压力、向错误学习等，都非常接近女性的投资思维。
▪ 感姜奇甲对本文的贡献。
本文首发于中国证券报锐评专栏，2019年3月8日。
